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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一生所爱

第十六章 一生所爱

伊斯坎达尔顺着河流找到了它的入海口。曾经横亘在他面前的庞大帝国早已在不复存在,美丽的海岸线就在他脚下,仿佛只要跨过去梦想便唾手可得。但不等他迈步,海水已经冲到了他的脚边,湿漉漉,粘稠的沙子让他不悦地后退。周围的沙滩上有几个孩子在堆城堡玩儿,征服王走近后,这些小孩儿立马跑开,速度之快让他连伸手相拦都来不及。

他蹲下端详那座城堡,但一根树枝闯入了他的视线,并在城堡门口划了一条线。

“此线之外任我游,此线之内你为王。”顺着这根树枝,Rider看见乔尔尼与他俯身相视。

“那本王岂不成了你的囚犯?”伊斯坎达尔站起身说道,但乔尔尼并没有回复他,反而直勾勾地盯着那片海域。

“不过现在也没差。”见他这样,征服王苦笑道,“而今后只会更甚。”

乔尔尼还是没有言语,他手向后一摆,接住了哈里扔来的橙子,丢给了Rider。在握住橙子的一瞬间,Rider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王宫中央,周围挤满了跪拜着的人们。这地方,这些人他再熟悉不过了,无论他打下多少土地,建造多少行宫,他的根儿都在这儿。

他在人群中艰难地寻找着空隙,从这些裸露的砖石上踏过,来到了宫殿的大门前。

“把门打开!”他大喝一声,却无人响应。他一转身,却发现身后密密麻麻地站着仰望宫殿后朝阳的游客。Rider从这些人中间扒拉出一条道路,然后翻身绕过栏杆,寻到了一条鲜有人知的小道,并沿着潮湿的砖墙,摸索到了大厅。

“站住!”他循声望去,一个青年人尽可能挺直了腰杆地瞪着他。

“现在还没有开馆!”青年一步步走近伊斯坎达尔。

“当本王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。”Rider不紧不慢地对对方说,“本王总是在这儿和那外面到处跑,跑一会儿就回头看看,那些跟着本王的侍从护卫就会停下,然后本王便会接着跑,让这群人继续追,然后又回头看他们。”但青年并没有止步,他的手电照得Rider止不住眨眼。在几次光与暗的交替后,Rider看见了站在身旁一起眺望着循环往复,茫茫无边际海洋的乔尔尼。

“这是本王少有的娱乐方法。”

“真有趣。”乔尔尼低头闭眼。而此时周围吵吵嚷嚷的市民却在谈论着想要去欧洲看看,去西方见识亚历山大大帝的文韬武略。这些声音传到伊斯坎达尔的耳后,他背起双手,抬头深吸一口气。

“听说你的父亲来自东方大陆上最伟大的帝国,那儿最后的君王可是以帝王之姿赴死?”

“那儿不再是一个帝国了征服王。”乔尔尼转身准备离去,“他是以自由之姿安息。”

随后,乔尔尼消失在了Rider的视线中,他手上的橙子也消失不见。一回头,所有人影都消失不见,高楼开始倒塌,沙滩也在下陷,乔尔尼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。

“有缘再见,征服王。”

而伊斯坎达尔也回以微笑:“有缘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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